如果你還不知道答案，猜猜看，這是哪一個品牌的腕錶？猜不出來沒關係，因為我們難免都有「誰家的錶應該長怎樣」的刻板印象。在特定幾個風格強烈的品牌上，這種印象大概都不會錯。只是這款錶，完完全全是個例外。那又怎樣？時代在變，鐘錶品牌也在改變。有時候堅守價值與故步自封僅有一線之隔；有時候，打破刻板印象，才能創造機會。

或許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或許還不知道，無論如何，你在第一眼看見上圖的時候，一定少看了一個人。誰？那就要看你看到的是誰。是一個年輕女子？還是一個老女人？

這張圖是心理學界非常有名的視錯覺(optical illusion)教材，最早誕生於1888年，不過當初究竟是誰畫的已不可考，叫什麼名字也沒人知道，只知道它是一張來自德國的明信片。1915年美國漫畫家William Ely Hill把它重新畫上了美國幽默雜誌《Puck》，並取名為《我的妻子與我的岳母》(My Wife and My Mother-in-Law)；顧名思義，你可以從同一張圖裡看見相對年輕的「妻子」(頭往右偏，只露出左半邊側臉，脖子上掛了一條項鍊)，以及相對年長的「岳母」(把年輕女子的下巴當作鼻子、項鍊作微微張開的嘴巴，頭往左偏，一樣露出左半邊側臉)。至於什麼樣的人會看到妻子，什麼樣的人會看到岳母，沒有絕對。

有人說這跟年紀有關，年輕人看見年輕人，老人家看見老人家。真的嗎？根據澳洲心理學家Michael E. R. Nicholls、Owen Churches以及 Tobias Loetscher 在2018年8月共同發表的研究，確實如此。人們容易在一張模稜兩可的圖中尋找與自己相似或者自己喜歡的特徵，所以如果你看到的是年輕女子，恭喜；或者，你只是比較希望自己依然年輕？

其實，《我的妻子與我的岳母》就是一個「人都會有偏見」的證據。明明出於同一個事實，不同人看，結果就是不同。有趣的是一旦換個角度，一樣的人又可以從一樣的圖片中發現完全不一樣的面貌。

有時候看錶也是這樣。

一款全新的腕錶推出，總是有一票人覺得好看、做得好，另一票人表示醜到極致、絕不買單；尤其風格越強烈、越不像品牌自己的錶款，越是容易得到來自正、反兩方的評價。姑且不論錶款到底好或不好，引起熱烈討論的確是一個好現象。隨著越來越多品牌嘗試改變，這現象在近年來更加明顯。例如Bell & Ross的BR 05，百年靈的Aviator 8，還有AP在2019年1月發表的CODE 11.59 by Audemars Piguet，一個看似與皇家橡樹八竿子打不著的全新系列，少了品牌標誌根本沒人會想到這是AP。又好比2019年10月24日發表的Odysseus，朗格第一款量產不鏽鋼鍊帶運動錶，打破了他們復興25年來除了少數特殊限量款外堅持只用貴金屬的規則，且面盤設計也與以往的朗格截然不同；若在愚人節發表肯定會被視為玩笑。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事實上早已有許多朗格迷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只是，Odysseus這個答案他們滿意嗎？從網路上的討論來看似乎有些失望。當然，照片是一回事，實錶是另一回事。或許，當那些失望的聲音實際摸到了Odysseus，就會像那些原本對CODE 11.59不以為然、接觸後就被其細節打動的人一樣，接受如此不像傳統朗格的朗格。

畢竟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岳母」身上看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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