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知名拍賣公司佳士得（Christie’s）的鐘錶部門，最近似乎不太順遂。先是原本該由他們主持的第十屆Only Watch慈善拍賣會，因為主辦方被爆出資金流向不透明的新聞，導致部分參與品牌臨時退出，最終不得不延期舉辦；而台北時間11月6日下午5點於日內瓦展開競標，以超級大藏家阿曼蘇丹君王Mohammed Zaman的一系列珍藏為主題的「Passion of Time」專拍，雖然帳面成績亮眼，但事後卻遭到不少國外媒體與買家質疑佳士得的操作手法。
「Passion for Time」專拍共113件拍品，總成交價37,930,320瑞士法郎，其中曾屬於影星馬龍．白蘭度的勞力士GMT-Master以超過瑞士法郎450萬成交，比起2019年首度現身時的身價高出兩倍以上。以結果來看，這是個皆大歡喜的成績。不過，若是在當天有收看拍賣現場直播的錶友，肯定會覺得有很多地方不太合拍賣界的常規。
首先是這場拍賣比表定時間晚了快一小時才開始。我當天有事直到晚上7點才趕回家看直播，原本以為只能看到最後幾件拍品，沒想到電腦一打開就發現還拍不到一半。這麼重要的一場盛事，如此無預警地讓全球買家乾等，似乎就已預告著有什麼不對勁。
不只延後開場，佳士得更在拍賣開始時宣布全部拍品的估價都重新往上調整。這邊解釋一下，拍品估價的低點通常就是該拍品的底價，而起標價格通常會是從比底價再低一兩口的數字開始競標，估價上調也就意味著底價和起標價調漲。此外，買家們還被通知每一件拍品都已經有第三方擔保，而這項訊息也沒有事前在圖錄或官網等任何平台上公布。
所謂第三方擔保，其實就是保底。拍賣公司在拍賣開始前先找到願意以底價或稍高於底價的金額出價的買家，拍賣公司也許要付些佣金給這個第三方，但若是後來有人喊價超過這個數字，那麼拍賣公司也可能要讓這位提供第三方擔保的買家從中抽成。這種作法在拍賣界其實不算少見，尤其藝術拍賣等金額超大的作品經常會出現第三方擔保，不過在成交金額相對小很多的鐘錶拍場，而且還是全數拍品擔保，實在罕見。
拍賣結束後，我和還在拍賣公司的前同事討論。當時我倆都還不知道有第三方擔保加入，前同事就驚訝表示，怎麼估價都比行情高出這麼多！這個狀況也導致實際的競標不如預期般熱烈，就連最受矚目的Philippe Dufour第一只大小自鳴腕錶，也在僅兩、三次出價後便草草落槌。根據外電統計，「Passion for Time」中七成左右的拍品都是由牌號1013的買家得標，估計1013號很可能就是那第三方擔保公司。
佳士得鐘錶部門事後也很快針對質疑作出回應，表示是在開拍前一晚才接到第三方擔保公司來詢問賣家是否需要第三方擔保。雙方在當天早上10點才達成協議，這也是為什麼拍賣延遲四、五十分鐘才開始。而因第三方擔保加入導致成本提高後，佳士得也有義務提高估價與底價。然而國外媒體推測，佳士得在爭取Mohammed Zaman委賣時，可能有向他保證一個具吸引力的成交總額。但到了拍賣快開始時，藉由書面投標數量和預展的反饋，意識到未必會一切順利，因此迫切地尋找第三方擔保。這個說法遭到佳士得鐘錶部駁斥，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只有等被神秘1013號買家買走的那數十件拍品將來重回拍場時，才有機會進一步探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