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你會告訴機芯研發人員你想要一款計時碼錶、你想要一款萬年曆,OK,他們做到了,然後你把它裝進錶殼裡。」Audemars Piguet研發總監Lucas Raggi說:「但我們不會那樣做。」
眾所皆知,很多時候許多品牌在打造一款全新腕錶時,都是將既有的機芯套用在呼應機芯尺寸、布局所呈現的錶殼及錶面之中。然而Lucas表示,如何呈現理想的錶面,向來是AP優先於研發機芯的重要工作。以2023年驚豔錶壇的CODE 11.59 Universelle RD#4為例,「我們做的第一件事是畫一個圓圈,然後畫出錶盤上的指示。沒有任何機芯的考量。當我們有了所有錶盤上的功能顯示,我們會畫出錶冠、按把及所有調校裝置,想像你將如何設定以及如何操作這只腕錶。我們在研發每件作品之前都會執行這個步驟。」Lucas說道。
的確,RD#4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案例。「說實話,我們有點天真,因為我們只和一個人一起啟動這項計畫。他是一名工程師,當他在他的電腦上繪製這些功能,我們說我們永遠不會成功。」Lucas如此回憶。結果他們還是成功了!找了四個人負責陀飛輪、萬年曆、追針、飛返計時、大小自鳴及三問等各項複雜工藝,就像是同時研發四枚複雜機芯,卻又貨真價實地將它們結合在一起。尺寸,無疑是整合各項功能所面臨的問題,於是他們研發出將自動盤滾珠軸承與追針夾桿與齒輪等零件置於同一水平面的設計,使過往需要雙層的結構變成單層,省下1.1毫米的空間。
然而Lucas也坦承,研發RD#4的過程中,確實出現許多必須改變原先想法甚至無法克服的問題。好比6點鐘的陀飛輪其實佔據了原先月相的位置,所以才有了今日我們所見的雙月相盤;又或者更複雜的萬年曆,「首先,我們考慮建立一個完整的格里曆萬年曆,並遵循100年和400年的規則(能被100整除的非閏年,但能被400整除的就是閏年)。所有這些規則都必須用機械結構執行。因此我們為100年的規則留下了空間,但400年的規則應該位於陀飛輪的位置。所以在某個時間點我們說,好吧,我們認為這已經足夠了。」最終,RD#4的「半格里曆」精確到2400年以前皆無須送回原廠調校,遠超出尋常只能到2100年的萬年曆機芯。
無論RD#4是否完美,或者完美是否存在,如此將多項自古以來便存在的複雜功能重新呈現的作品,在Lucas看來正是顧客想要的;尤其是RD#4這般方便透過錶冠、按把操作又清晰易讀的詮釋方式,相較於眾多指針堆疊在一起、時間訊息密密麻麻分辨不清的傳統複雜錶款,更是友善太多。而Lucas也表示:「RD#4 這只是一個開始。」
當然,AP不只有研發高複雜功能的實力,也有開創新一代基礎機芯的決心。像是皇家橡樹誕生50週年時用來取代2121的7121薄型化機芯(3.2毫米),耗費五年時間將從上鍊結構、發條盒到擒縱系統等一連串格局全面更新,在接近2121機芯3.05毫米的厚度下,達到55小時動力(2121則是40小時)。在Lucas看來,製作一枚複雜機芯是一種難度,研發一款能夠大量生產的基礎機芯又是一種維持品質的難處。一枚好的機芯除了要達到良好的精準度,更應該具備良好的穩定度。因此AP總是透過長時間測試確保機芯從滿鍊到動力耗盡之間正常運作;並致力達到COSC水準的精準度。另一方面,他們在研發機芯時,也盡可能採用將擒縱置於最上層、無須將機芯取出錶殼即可微調擺輪這類優化校正精準度程序的設計。
「這非常非常重要,因為我們看到顧客充滿熱情,他們的腕錶有時就像他們的孩子一樣。所以,當我們設計機芯時,要讓製錶師能夠更加輕鬆完成服務。」語畢,Lucas再一次露出一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