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你撥動了滑桿,向手中的腕錶問了問時間。只聽它叮叮叮叮叮地回答,每敲一聲,你便在心裡默默地多數一下。哪怕當下環境多麼複雜,在你聽來,只有問錶的報時聲能夠真正進入你的耳朵。因為你知道那每一聲音鎚敲擊音簧的迴響,都代表著數百枚零件相互結合如交響樂般齊力演奏的成果,數百年鐘錶史上最為頂尖的機械工藝;每一聲,都得來不易。而你,竟擁有聆聽的福氣。
若問錶壇眾多問錶中誰的聲音最好聽,答案絕對是PP。
沒錯,音量是很重要,畢竟聽不到聲音就無法達到問錶最初的目的。然而真正優質的問錶首先考量的應該是節奏和音質,也就是報時、報刻、報分的速度、中間停頓的時間,以及聲音好不好聽的問題。沒有人希望付出高額的代價換來一只聲音好聽但忽快忽慢,或者每次都相當穩定、絲毫不差地敲出刺耳聲的三問錶。換句話說,如果節奏與音質都做到完美了,音量稍微小一點其實也沒有關係。只是真的做到完美的品牌,屈指可數。
百達翡麗是其中之一,也可以說是最頂尖的那一個。從音簧的材質、長度、直徑、打磨、與金屬底座的結合到錶殼的結構,沒有一項不是經過精密的設計;縱使不同錶款會採用不同的音簧(有的是傳統音簧,有的是能發出鐘聲的教堂式音簧),PP問錶的聲音始終能在堅硬與柔軟之間取得平衡,同時具有讓聽者感到爽快的穿透力。好比Ref. 5029,1997年為慶祝百達翡麗Plan-les-Ouates全新錶廠啟用的紀念之作,鉑金、黃金、玫瑰金款各限量10只,少之又少。其中論音質,又屬採用玫瑰金的Ref. 5029R最為溫潤、漂亮。
或許從錶面觀看,這款Ref. 5029R就像只平凡無奇的小三針,甚至翻到錶背,也不見厲害之處。但所謂深藏不露,當你掀開它的軍官式底蓋,兩枚蓄勢待發的音鎚立刻表現出內部 R 27 PS機芯的實力。於是你輕輕撥動滑桿,向它詢問時間。噹噹噹噹噹,噹叮、噹叮、噹叮,叮叮叮叮叮叮……隨著機械結構運作,你不由自主地默數,計算著它告訴你的時、刻、分;又或者幾點幾分其實並非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那報時的低音既沉又厚,那報分的高音既清又脆,不疾不徐,彷彿用盡一身絕技只為在你的耳裡留下美好的餘韻。儘管翻回錶面,那潔淨的氣息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Ref. 5016散發的氣息同樣潔淨,至少以一只三問陀飛輪萬年曆來說,無論逆跳的日期指針、顯示星期、月份及閏年的小小視窗還是與小秒針同軸的月相盤,都沒有浪費絲毫空間。事實上它在1993年一發表即成為PP史上最複雜腕錶,直到2001年搭載三問、陀飛輪、萬年曆並在錶背呈現月相、星空圖及恆星時間的Ref. 5002誕生。當然論視覺賞玩性,Ref. 5016錶背的機芯更加精彩,即便只是盯著陀飛輪,都可以從擺輪橋板上圓潤的倒角與亮到反黑的鏡面拋光看見何謂頂尖修飾;更別說啟動三問那一刻,與聽覺同步的享受。
用無懈可擊的機械技藝,展現何謂問錶天籟。
攝影:張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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